偕千岁

磕诡秘血红 叉男EC 盗笔黑花 重飞是初心。
混入渣填词/摸鱼乱七八糟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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★写文属自愈,我开心就行。

【众神纪元】[血门血] 同处 第四纪中元节活动

【血门血】同处     


“我们亚伯拉罕家族是第四纪顶尖的大贵族之一,是图铎王朝主要的支持者……”

——《诡秘之主》第二卷 一百二十三章。

“不排除亚伯拉罕家的非凡者们拒绝承认图铎之外的皇帝。”

——《诡秘之主》第二卷 一百八十四章。 


祂想祂永远也不知道——

 

亚利斯塔曾经对祂做出过确认。彼时亚伯拉罕与图铎分坐会议桌两侧,因为所罗门要求的不对称风格而略有偏差;会议过程静默无声,黑皇帝的目光扫过时才有些轻微的悉悉索索。年轻的公爵在伯特利的对面偏左,抬眼时候给出神色平静,接应公文时手指擦过祂的手指。那比冰还要凉一些,颜色是失血的苍白,随着纸页摩挲出乏味声音。祂们的接触即刻就分,亚利斯塔与祂对视过短暂一秒,伯特利在其中看到隐藏在完美无缺之下的深水,冷静自若,野心昭昭。

 

祂无声地笑起来,漫不经心地再去环视周边公爵,听亚利斯塔向黑皇帝项项禀报,言辞沉着语气平稳。祂看完一圈转过头来也看到公爵略垂的头颅,棕发在斜射来的阳光里泛起暖意,脸侧轮廓清晰分明,察觉到什么似的在结束后也偏头向祂浅淡一笑,蓝眼睛里泛着稀薄日光。祂的手落回去后漫不经心把玩袖口宝石。

 

温和的一层表皮,谦恭的一幅面孔,伯特利却实打实见到亚利斯塔眼尾那抹转瞬即逝的轻蔑神色。黑皇帝开口宣布决定,伯特利不痛不痒地回讽:我看陛下还是再多想那么两秒。满座寂然里所罗门也没说话,沉静许久只有亚利斯塔打破凝固气氛:我们不可对陛下不敬。祂说得的确认真,伯特利在里面听出虚情假意。亚利斯塔继续说:亚伯拉罕大人指的是——

 

祂微微停顿:如得陛下首肯我可以与大人交接,我会通知边属战区,您可将领抵达点设往任何地方。祂将“任何”一次轻飘飘掷下,又确凿无疑吐露唇齿;造物主方的战争天使惯常缺席,亚利斯塔揽下军务交接,在会议结束时再次向伯特利确认:再远的地方都可以。祂说。

 

新征边地近年未稳,梅迪奇只热衷继续开疆拓土。亚利斯塔收拢未归顺势力,将星之钥的涉足地提前安排布置,罗网稠密,方寸可达。夜晚到来之际伯特利才到,环视一圈没做出评价,亚利斯塔噙笑确认:我将会兑现我的诺言。

 

祂们从这边向远处眺望,漆黑夜空闪耀璀璨星子,流落风声催刮耳际空音。再远向至不可及的海面,波浪翻涌倒映绯月,一轮红澄在不可及处浮浮沉沉。伯特利的目光投向遥远星空,亚利斯塔忽而出声:那里有什么?

 

有未知的土地与不同的文明。伯特利说,祂略微停顿一下。行星环绕固定轨迹,同向倾斜扫往无限循环的目的地;星云弥散出各异光色,缀连人马船底图案。从这里可以看到青白光辉。它们将酝酿成新的星球,从无到有。

 

亚利斯塔随祂话声前望,轻轻笑出声。不过我也听说会有双星叠合诞生,子星影响另一子星。再远之处也有关系紧密。

 

……是的。伯特利说。再远之处同样会有。

 

祂侧头过去观察熵之公爵,那一片莫测领域和九个传说曾在祂身后落入土壤,执着而并不孤独地成长萌发。这所有一切都将被星之钥缀连成结合细网,纵横相连,接住空落宇宙跋涉的旅人。亚利斯塔收回视线,像是在说这次的任务布置:我会安排好的。

 

祂的口吻依旧平静如常,像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。祂只需要前去,不必商量回程。

 

而亚利斯塔曾经给出过确认。

 

门亲眼所见亚利斯塔如何连缀密谈动摇皇帝锚点,亲眼见到传闻里的神子向祂露出一个愉快笑容。亚利斯塔与祂在晚宴上彼此对望过一眼,遥遥举起酒杯。杯中晃动鲜红酒液,像是一口喷涌的炽烈血液。祂在这里重又见到亚利斯塔转头时眼底的轻蔑与相近高傲,隐藏在面皮之下阴凉隐晦。

 

宴会之上依旧点缀奇数的倒立烛台,烛泪流动而下,封蒙其下神灵十字架。一滴、两滴、垂落雕像双眼。伯特利在蒙眼神灵面前同公爵们一起敬陛下,烛泪滴落仿若血滴坠落,在祂耳边无声轰响。亚利斯塔的笑容与祂的目光相接,笃定而冷静,像是看往固定已知的道路。伯特利知道祂在说什么:祂将会这么做。

 

祂以目光无声反馈,却也没有说出任何一句话。一切都仿佛已经落定的筹码,伯特利在这其中看到将至的未来。那时候王权重立、神灵崩塌、信仰焚毁,祂颔首微笑,敬完黑皇帝在再转向公爵,口型未变,轻声而道:敬你。酒液流动灌入咽喉,背叛毒水腥甜美味。

 

于是伯特利见证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,见证同源而生的阴影如何倾覆旧主。一场杀害倾覆半个大陆,神灵坠陨,同盟的十字架倾倒塌陷。门神色冷淡平静,踏过过去数百次望过的造物权柄,也踏过黑皇帝的垂死一息。祂看到亚利斯塔沾染血污回过身来,神色凌然而驾,又挽住同行的执政官,言辞亲密:我们将开创并行的道路。

 

同僚仰头而视,六神气息消散隐匿。晋升成功的弑序亲王将手掌同压在权杖之上,亲昵相叠。特伦索斯特说:敬联合帝国。亚利斯塔微笑回应:敬联合帝国。一时间声浪骤起,新的旗帜覆盖已死残躯。伯特利挑起眉梢,在恭祝联合帝国的声响中未发一语。

 

祂在等待。等待已知注定的道路,这仍未过半。祂看到执政官们脚下铺设注定分裂的道路,明晰背后六位神灵阴影依旧缠绕不去。

 

亚利斯塔再次给出过无声的确认。

 

祂对门并肩同行,夜空辽阔无垠,人流如点缀火星。执政官唇边笑意轻如幻觉,像是能够惊破了一层伪装假面:伯特利。祂说,不用敬称而直接唤祂的名,我将会兑现我的诺言。

 

黑皇帝的陵寝修筑需要驱使民众参与。门望着人流如蜿蜒的黑色河流,涌动暗夜里的光点,看出已初具恢宏的雏形基底。祂听图铎的执政官语气平静,你依旧会是帝国的第一公爵,你的名姓将闪耀于人类历史。你的子孙将受不尽荣耀,你将继续可以漫游星空。祂未说后文,但未来帝王的通路两侧已刻上亚伯拉罕的姓氏,所有人都将知道亚伯拉罕首先支持帝国建立。亚利斯塔继续将承诺一条条给出,伯特利含笑不语,终于将几月前杀戮之后的贺词道出。

 

祂说:敬陛下。

 

亚利斯塔轻声说,敬我们的帝国。

 

门想起久远故事中人与神灵的辩论:你也许是造物的主,但你永远不是人间的帝王。祂想祂不需要信仰,不需要忠诚,只需要与祂选中看好的皇帝彼此确认、彼此捕获。而这前方广阔无垠,祂有足够旅程可供踏出。

 

此后的国度里将再无所谓神灵盘绕,权杖之手只落于唯一的君主与真神。再无帷幕后的操纵与居高临下的不可诵念的神名,祂将与祂选择的皇帝一起见证新的时代开启。祂们将在这条路上同行,同为背叛却同样互相笃信。门为亚利斯塔设计陵寝开启仪式,22条序列的鲜血浇灌将踏的路程;亚利斯塔将归去与可能颠覆的钥匙交于亚伯拉罕,祂们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一刻,等待一场火起。

 

倾覆的火焰终究到来。

 

伯特利见证这一次火焰升起,是血海翻覆之中亚利斯塔冷静的眼。黑皇帝终究快了一步,同序列的天使最先得知。亚利斯塔在无声中看向议政厅漆黑顶幕,遮掩星光、断绝通路、无处可逃、无法可走。命运似乎形成死路回环,祂照例执政,臣民如看将死之人,恭敬下藏着祂熟悉的神色。如祂当年。

 

门。祂说。伯特利。

 

伯特利予以回视,知道前修的陵寝已经如同先一步摧塌。它们将被尘埃埋没,永无用处;这通路星门也不会再迎来它们的皇帝。但这些全无关系。祂等待亚利斯塔说出下一句话,执政官的神色冷得可怕,语气一如既往坚决笃定,祂带着笑意缓缓而道:我将折下战争的羽翼。

 

没有一处地方无路可行,没有一处无门可踏。伯特利虚空浅握,掌中星光骤现,连接的通路自门外连绵不绝。祂注视亚利斯塔的双眼,相近的湖泊堕入海洋,忽地笑出声:不愧是您,我的陛下,我的皇帝,亚利斯塔。您要知道——这世上没有什么地方无法抵达,这广阔宇宙无一处不可摘撷。我知道、我就知道!你怎么可能坐以待毙。

 

祂在这笑里向未来的皇帝行礼,察觉对方的气息迫近。亚利斯塔的唇轻轻碰过祂的额前,唇凉如冰,声轻如气:我们都知道。而我向你保证,我会成功。

 

祂于是见证又一次倾覆,梦境里看到血河流淌,上燃火焰。战争的尸首在亚利斯塔身上复苏,红祭司披猩红披风,眼眸冰凉冷漠,一点蓝色被混淆的铁黑遮覆。祂抬手处火焰如炽,伯特利送上红色宝石,它在火色里流动血滴,亚利斯塔缓缓伸手握紧。

 

伯特利。红祭司捏着额角稍有疲倦出声,把玩宝石一如多年前会议无声里玩转袖口璀璨。门平静应回,陛下。

 

答应你的我都记得。红祭司依旧声音低哑,阖眼处洇出血色,体内魔药似乎暴戾相击。伯特利抬目看去,勾起笑意:我知道。

 

于是一切如祂所说。亚伯拉罕的名声较之前显赫,家族地位无愧最高,祂们从未有杂余他信。适时庆典,只剩门先生未到,贵族们压不住议论纷纷,亚利斯塔一手撑额,手肘抵在王座扶手,平时不稳定的血皇帝此刻从容镇定。伯特利携游星空,在开始之前卡点踏入,对亚利斯塔微微一笑。

 

星子怎么会流落太远?只需要前去,每处都可安歇。庆典至尾伯特利踏出大门,亚利斯塔起身跟随。祂们在同一片星空下交接沉默,夜风舒缓,琴声未散。

 

祂想祂还记得什么。还知道什么。一切的记忆从洪荒深处不可及处翻涌而来,似乎总是祂们相隔对视,有过额前落吻也如同幻觉。只是这从来安全,祂们的名姓将一起写入史书。那时候祂们的确知道荣光将续、道路已达,时代辉煌灿烂,足下踏着血云浓雾。

 

亚利斯塔对祂做出确认,祂们一一实现。

 

……所以,祂想祂永远也不知道——祂永远也不该知道那场烈火如何熄灭,祂只见过它如何燃起。

 

星光糅合的重门层层开启,从中流淌出蜿蜒火色;阴影轻柔贴附火焰底端,结合又亲昵,再从祂眼底倏然离去。而祂——祂伫立在这里看着红祭司的披风边角掠过最后的传送光点,看着火焰张狂升腾烧彻天际阴云,看着亚利斯塔向祂投来熟悉的一眼。

 

伯特利。

 

不用多说,甚至语言也不用多作停留。万门之门开启环绕璀璨的光阵,弘图展开召唤上古凶兽,未知的通路引去稠黑星空。祂听到战争在耳侧沉沉敲响,一如多年前祂们在黑皇帝的尸首上方对上视线,那时未知的命运将至的坦途都在眼前。杀你的将杀你第二次;背叛者将背叛你第二次;但同行者必将永世同行。伯特利呼吸稳定,有条不紊,当血皇帝铁黑的双眼对上复活归来的所罗门时稍停了步伐,前王与新皇在祂眼里融汇成血河流淌。

 

 

真神之间的战争祂亦有把握参与。亚利斯塔每一抬手投目都有星光加持,直至,直至——

 

雷霆轰鸣自上而击,浓黑弥漫无声无息。祂的唇发不出音,祂的足底踏空一步,踏进永恒的虚无里去。崩塌的山峦在余光里迅速褪色淡化,祂的通路被层层隐秘封印。

 

不行。

 

尚未抵达的最后胜利,天使之王的三重加持,大陆上闪耀的名姓事迹。亚利斯塔曾经对祂们做出确认。祂伸出手去,空而又空。

 

黑暗永无止境,雷鸣隐约在侧。后来这一切都慢慢消散干净,祂这次未看到熟悉星子。密近双星也终有日摧毁吗?绯月于他眼前狰狞可怖,血浪涌动淹没星光。

 

祂甚至不知道过去多久。疼痛永远不停,污染仍在侵蚀。背后蔚蓝星球遥远又近,伯特利终于对上一副恶意面孔:

 

——不要救我。祂说。

 

不要救吗?你不想回去吗?你该知道啦。

某日祂听到呢喃里的传音,在愈演愈烈的头痛和污染之中,带着狰狞恶意和残忍的冷酷,像是割裂完好皮肉下隐藏的旧疮:

 

血皇帝陨落了。

你的皇帝陨落了。

 

那时候声响沉寂。伯特利伫立原地,短暂停留,脑海内匆忙奔涌画面,祂想祂永远不该知道。一个时代在祂不可知处逐渐落下帷幕,一个纪元终于将被尘埃埋覆。祂不知道这如何发生,祂也不该知道。

 

——不要救我。

 

祂说。闭上眼睛,祂的皇帝在死亡尽头与祂遥遥对视。

 

祂们终于也归于同处。

 

***

 

“未来的子孙们,请牢记我之后的每句话!”

 

他低头伏案,笔尖移动,在下一行之前闭了闭眼。再次落笔时,窗外红月正盛。

 

他写道:“我们亚伯拉罕家族是第四纪顶尖的大贵族之一,是图铎王朝主要的支持者……”

 

笔尖再次停顿。“……可惜的是,家族的荣光消失于四皇之战,先祖伯特利在那场神灵亲自下场的战争里不知所踪……”

 

END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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